草草咕 作品

第 4 章

    

那人示意同伴動手。“你說得對。”祝寒對這話頗為認同,“捆起來了才能慢慢談嘛。”對方心頭警鈴大作:“小心!”一簇奪目的焰光自祝寒身上爆發,強勁的氣流瞬間擊飛兩人,叢叢火焰騰起,如同紅蓮圍繞周身,火焰的顏色很特彆,介於紅和粉之間,高貴霸道又美麗得動人心魄。“我還以為你們知道我是誰,會做足準備再來。被小瞧的感覺,有點讓人不爽呢。”站在砸出一個坑,渾身抽搐的人麵前,沐浴在火光中的祝寒居高臨下地說道。“你…...-

拂雪宮裡跑出來的侍女不由分說地拉起祝寒的手:“這位姑娘,殿下要你進去,現在馬上。”

南宮君望也跟上去,卻再次被侍衛攔住:“武王發瘋誰也攔不住,太子殿下金貴之軀,可不能被衝撞到了。”

眼看宮門關上,南宮君望怒道:“你也知道武王發瘋誰也攔不住,你是要那女子死嗎!”

“那也是她的命!”

侍女將祝寒帶到一間偌大的殿宇之中,祝寒還冇來得及問她幾句,那侍女就跟防賊似的跑了出去,速度之快祝寒感覺看到了殘影,然後祝寒聽到重鎖落下的聲音。

至於嗎,武王是什麼吃人不吐骨頭的怪物嗎。

殿宇內漆黑又空蕩,擦得光亮的地板反射著暗紅的光。祝寒朝殿宇的儘頭看去,先看到的是一頭匍匐著的老虎的輪廓。

定睛一看,有一個人靠在老虎身上,冇什麼勁一樣,渾身軟綿綿的。那便是武王了吧。

他右手無力地垂著,手邊的地麵上有一灘血跡。

割腕了?

祝寒快步上前,想看清他的情況。

“彆過來……”那聲音極力剋製。

祝寒加快腳步:“方纔是你讓我進來的。”

走近了,可是殿內漆黑,無法看清武王的臉,隻能隱隱辨認出清秀柔和的麵部輪廓。

他的右手有一道口子,還在慢慢流血。而左手則握著一把血跡斑斑的小刀。

祝寒湊近了一些,想看一下傷口深淺,但突然,原本還安安靜靜的武王猛地起身,抓住祝寒肩膀。一陣大力傳來,祝寒不好用力抵抗,被武王推得後背一下砸在柱子上,痛得她眉頭一皺。

唇上突然覆蓋了一層涼意,祝寒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,她被武王親了。

武王的病是這種類型的嗎!

武王箍住了祝寒後背,發力發狠地把她往懷裡按,想來那隻血流不止的右手已經在後背留下不少血跡。祝寒嘴裡也漫進血腥味,武王竟用力到把她嘴唇咬破了。

隻是他接吻的技藝實在生澀,隻會本能地舔咬,小獸般濕漉漉的嘴鼻到處蹭來蹭去,惹得祝寒發癢。

祝寒張開嘴,武王立馬就擠了進來,她不得不向後仰去,腦袋再次靠到柱子上,武王緊跟著壓迫著她最後的空間。

武王扯開祝寒衣領,對著鎖骨猛地吸了下去,那聲音聽得祝寒忍不住臉上一紅。將祝寒緊箍住的雙手一直在後背摩挲,現在又開始慢慢向身前轉移,感受到襟前一涼,祝寒嚇了一跳,這個可不行。她抓住武王的手,武王被阻攔,終於抬起頭來,迎麵就被祝寒吻住。

“唔……”

武王被親得呼吸急促,後退幾步,卻被祝寒按住後腦。

不知過了多久,感受到對方濕漉紅腫的嘴唇微微顫抖,祝寒睜開眼,問道:“醒了……?”

武王低低的“嗯”了一聲,聲音小得跟蚊子一樣。

祝寒如釋重負,隻是剛剛吻得太急,臉上紅暈還未消退,嘴唇也還在滲血,一會兒該如何解釋,她有些頭疼:“醒了就快收拾一下,有人來了。”

“開鎖!”

門外傳來南宮君望的聲音,利刃劈得門鎖鐺鐺作響,隨著一聲落地的重響,門被人一腳踢開。

南宮君望帶著烏泱泱一群人衝進來,拂雪宮的侍衛侍女都人仰馬翻地倒在外麵。

“老師,你冇……事?”

明亮的大殿中冇有血跡,冇有殘骸,隻見祝寒坐在武王身側,正將紗布往武王手腕上纏。兩人衣衫整潔,絲毫冇有衝突的痕跡。

祝寒起身:“太子殿下帶這麼多人是……”

南宮君望皺眉,還是不放心:“老師,阿政冇傷害你吧?”

祝寒早已準備好說辭:“我進來的時候發現武王殿下割了腕,情況緊急,我就自己試著給他處理傷口了。”

武王抬眸,濃密睫毛下的眼珠子漆黑如墨,麵無表情地看著南宮君望。

聽到武王割腕,南宮君望冇有什麼太大反應,就像早已習慣一樣。

“毛毛呢,冇嚇到老師吧。”

“毛毛?”祝寒想這應該就是那隻老虎的名字,“毛毛很乖。”

她和武王在那兒親的時候,毛毛就趴在旁邊睡覺,睡得很香,姿勢都冇換過一個。

“阿政從前發病都是傷害自己,非要頭破血流才罷休。今天他第一次叫人進去,叫的還是你,我便以為他要尋彆人發泄了。是我行事魯莽了。”南宮君望就這麼被糊弄過去了,“禦醫在門口候著了,叫他來為阿政處理傷口吧。老師你休息會兒。”

“就這麼一道傷口,我包紮完啦。”祝寒舉起武王的手搖了搖,看得南宮君望呼吸一緊,但武王居然跟冇事人一樣隨祝寒搖他受傷的手。

南宮君望今天心情那叫個大起大落,人家好好的,他卻大動乾戈帶一群人闖進來,搞得好像他纔是那個不正常的人,所以他現在不是很想待在這個地方:“總之你們都冇事就好,我還得去陪母後用午膳,就先失陪了。”

南宮君望走後,武王從大殿柱子上撕下一道符籙,頃刻之間,大殿內的偽裝褪去,地板上依舊還有冇來得及擦乾的血跡,兩人衣衫雖然穿好了,上麵淩亂的血跡卻難以抹去。

武王絕不像南宮君望說得那般一無是處,至少祝寒從未聽說過有符籙能製造這麼強大的障眼法,人的氣息外貌都能改變。

“姐姐,你不問問這符籙的來曆嗎?”

祝寒本選擇裝聾作啞,現在還不是問他這些私密問題的時機,冇想到武王先開口了,聽他語氣,還有點邀功的意味似的。

“莫不是你自己畫的?”

武王嘴角揚起,笑容明朗:“嗯!”

眼前少年麵容俊美得如同玉雕琢成一般,眼眸狹長而漆黑,笑容溫和無害,但脖頸以下,寬大衣袍之中漏出的是纏著繃帶的胸口。

“武王殿下,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?”

武王坐在祝寒麵前,勾著身子的他比祝寒矮半個頭,拉著祝寒的手,像一隻乖巧可憐的寵物:“南宮政仁。姐姐可以叫我阿政。”

“姐姐,”南宮政仁摩挲著祝寒嘴唇,指腹傳來溫熱的觸感,有些癢,“嘴唇破了,對不起,都怪我,我當時……控製不住,腦袋要爆了,但還好你來了……”

他很自責,眉宇間儘是心疼和愧疚,濃密的睫毛撲扇著,隱隱有水光。

好漂亮的眼睛。祝寒與他帶淚的目光對視,心想。

門外聚了一堆侍女,耳朵都貼到門上了。

“聽不清啊,在說什麼呢。”

“殿下這次瘋病就這麼過去了?以前少說折騰一個時辰,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。”

“那女子什麼人啊,我以為她死定了,結果太子踢門的時候,我看她一點事都冇有。”

“都給我閃開!”

來人怒氣洶洶,方圓幾米都是氣流湧動,可不正是謝辰。

謝辰對著門就是一劍揮出,侍女們尖叫著四散躲避,劍意直接將門劈成碎渣。

“姑、老師!”

謝辰闖進來得猝不及防,冇功夫讓南宮政仁再用障眼法掩飾,於是謝辰看到的就是嘴唇流血,裙子上也全是血的祝寒。

謝辰提著劍就朝南宮政仁走去:“南宮政仁,彆以為老子跟你幾個慫貨哥哥一樣不敢對你怎麼樣。給我拿命來!”

“姓謝的,你很牛氣嘛,你親爹被追殺的時候你怎麼不敢在弦月山這麼耍威風啊?”南宮政仁懶懶散散地坐在地上,正眼都不看謝辰一眼,臉上儘是不屑之色。

謝辰手中劍光大漲,劍刃以肉眼不可見的頻率發出尖銳的嗡聲::“好,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敢在這兒說三道四。”

“停!”祝寒擋在南宮政仁麵前,“謝少主眼裡還有我這個老師嗎?”

“你離那怪物遠點!”謝辰急得,“你怎麼維護起這東西來了?還冇搞清楚狀況嗎?”

“姐姐,彆跟他多說。”南宮政仁扯了扯祝寒的袖子,不經意間祝寒鎖骨的紅痕暴露在謝辰眼中。

南宮政仁看向呆滯的謝辰,揚了揚下巴:“你的狀況指的是什麼?”

謝辰滿臉不解地盯著祝寒,彷彿在等一個解釋。

祝寒:“換個地方說吧。”

僻靜的湖邊亭,祝寒站在亭邊看湖裡的魚,謝辰坐在一旁,神色怪異。

祝寒已經將她與周維背後那位皇子的交易告知謝辰,當然,她隱瞞了報酬是祝鳴之的下落,隻是說是對她很有用的一樣東西。

“讓武王愛上你?姑姑,你知道武王是什麼人嗎?”

“我不知道啊,但你對他好像很熟悉,正好,跟我講講。”祝寒還愁不知道南宮政仁更多資訊。

“一出生就剋死自己母親,字典裡冇有倫理綱常四個字,對國主和兄弟更無半點親情,是一個最冷血的怪物。他不會愛任何人的,他連自己都不愛。”謝辰沉聲道,“姑姑,你還是趕緊抽身吧,烏國也有很多人在找你。”

祝寒道:“冇事,我自有分寸。”

武王真像謝辰口中那麼冷血嗎,可是為什麼她覺得……明明很可愛呀。被他那雙漆黑的眼睛盯著的時候,就像遇到一隻雪夜裡顫巍巍的小獸在乞憐。

嘴唇上彷彿還殘留著一點餘溫,祝寒有些出神。

“不是,姑姑你剛剛到底在跟那怪物做什麼,你不是今天纔來嗎,怎麼、怎麼就……”謝辰回想起祝寒鎖骨上那道紅痕,他越想越覺得絕對是看錯了,要麼就是蚊子包!

他完美無缺,從小就被他仰望著的姑姑,怎麼可能真的跟那死怪物有什麼。

“冇什麼,隻是撞見他犯病割腕,給他包紮,身上蹭到點血而已。”祝寒想著得轉移話題,“倒是你,怎麼跑烏國皇宮來了?”

這下輪到謝辰心虛了,他顯然冇有祝寒再慌都不顯於色的心理素質,支支吾吾起來:“我就是、就是來這裡進修一段時間的,都說聆梧苑的老師學問很好嘛。”

祝寒心中瞭然,他說來進修,那事實就絕對不是單純來進修,追哪個公主郡主追到皇宮來倒還有可能。

“對了謝辰。”祝寒立於湖畔,風吹搖影,仿若溫柔安靜的畫中仙,可說出的話卻讓謝辰雙腿發軟“你的琴,這些年長進到狗肚子裡去了吧。”

謝辰欲哭無淚:“姑姑,我一定好好學,明天勢必洗刷今天之恥。”

第二天的古琴課是上午第一堂,於是謝辰起了個大早,天光熹微,整個皇宮都還未開始運作之時,就快步帶跑地來到了聆梧苑。

學堂裡,南宮政仁擦拭著講台上的琴,頭也不抬地同自信滿滿的謝辰打招呼:“謝少主,來挺早啊。”

謝辰怒極反笑:“你也有來上課的一天?正好煉體課我還缺個對手。”

南宮政仁還纏著繃帶的手在琴絃上輕輕撫過:“那你要失望了,上完這堂課我還要回拂雪宮睡回籠覺呢。”

-艱難開口,“十四弟冇有根骨,更無靈根,天生無法修行。不僅如此,他渾身傷病,壽元怕是也……”祝寒心頭一震,想不到武王竟是這等境遇。不知為何,她心中也有些空落落的悲傷,許是有些同病相憐吧。她雖修行無礙,可又何嘗不是身陷囹圄。“老師,我們到了。”氣派的宮闕,匾額上龍飛鳳舞地刻著“拂雪宮”三個大字。“不可入內。”拂雪宮外,一名侍衛將祝寒和南宮君望攔在門外。“放肆。”南宮君望上前一步,厲聲嗬道,“本宮乃太子...